仍不忘，猛回頭

海風灌滿肺裡鹹鹹的每個角落

被太陽曬紅的臉　曬傷的紅燙提醒我澎湖的溫度

儘管我忘了在畢業旅行帶著學士服

在一個月後終要畢業

星期五的凌晨三點　從家裡拿著輕簡的行李就到校門口的永和豆漿

還記得之前有音樂會　聽完都會去那邊喝豆漿

上次一起和同學吃消夜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凌晨三點　早餐店門口老闆說了很不合時宜的早安

和同學兩人聊著聊著　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地出現

在大門口搭過遊覽車的時候　是上次社區參訪的通識課　以及新竹參訪的多元文化

想來大學一個班級鮮少一起出遊　也有點感慨　畢竟我們後來連修的課都不一樣

儘管我們還沒畢業　也曾在同一個地方交叉過

在遊覽車上我們昏睡地到了嘉義的布袋港　上了船　拍了照片

凌晨四點的熬夜　船在海上行駛了好久　我才從昏睡中問起旁邊的人是否剛離岸

到了澎湖後　選擇了一台RS度過三天的生活


再見了　騎著CUXI或者MANI的夢想　夢寐以求的娘砲車結果被否決

和這些人打了排球的時光很美好

讓人想起以前一起打過排球的高中同學　他們都不排斥我這個完全的外行人

腳踩在沙坑微微的輕燙

我在船上看著海景的珊瑚與魚

晃蕩的波光與清澈的海水好像在向我炫耀神秘的珊瑚景色　而我仍是在船的上方任憑誘惑

海水的味道挾帶著黏黏的海風吹來　頭髮變得好黏

高中的那個畢旅墾丁沙灘　我曾經把腳打直　坐在海灘邊任憑海水一波波的浸濕

而今卻在沙灘上讓被海水帶來又帶走的沙子把雙腳深埋

白色的浪花拍打在小腿上　被水沾過的地方涼爽

後來的晚餐　我們在澎湖圍著桌大家共同夾著菜　海鮮總是很奢侈

漁港和小型的夜市與洶湧的人潮

海水的味道沒有散過

第二天早上　吃了飽飽的早餐　還以為來不及的景觀

往前走著那個小島　經過了沙岸又走到石子的路

硬石子在夾腳拖鞋的鞋底下　提醒我要早起早睡注意健康

看著沿岸風力發電機的旋轉　天空始終有雲層壟罩

在白天看不到藍天　在夜晚看不到星空

現在想起好像只能在海平面看到畢業後我們即將分離的盡頭

後來從小島離開要走回岸邊　海水一點點侵蝕我們走過的路

那石子鋪成的路開始隨著漲潮漸漸消失

退潮或許還能走回去那個沿岸

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回不去的　漂泊的人不能想著靠岸

吃過好吃的仙草冰與燒肉飯　後來我們搭著船去　七美

我想起了在課本上面曾經看過的圖片

卻忘記課文內的註解　關於雙心石滬的那些事情

在那吹著風騎車　太過湛藍的海水　讓人打從心底地忘記了憂鬱

海風吹著摩托車上的青年　海風的聲音一起歡呼

此刻半晌的騷年

接著我們去了望安　綠蠵龜常在童年聽到　望安這個詞也好熟悉

綠蠵龜的流線型身體　在迫在眉睫的時間內燃燒物理魂

如果時間不要那麼急或許就能更懂這種烏龜

原本在七美的好天氣沒有延續　在這邊的天空陰沉了起來　我們仍又騎著機車環過一個島

踩在綠蠵龜出沒的沙灘地感覺到格外的感動

在這凹陷坑洞的沙攤中

或許也曾有幾隻烏龜在這邊慎重地下著蛋　這片沙灘對生命的始終都有期待

晚間的雨滴如豆子那樣大　從港口急騎著機車回來　又買了仙草凍奶茶

民宿旁邊的烤肉室內的屋頂讓人好安心

雨就這樣忽然急驟忽然停

生蠔這種食物對於不喜歡吃蚵仔的人來說也太折磨

晚上的烤肉我吃了兩串杏包菇　連一塊熟的都沒有

"無限期支持同學A烤肉"　我們喊出了這口號在凌晨不約而同的澇賽

看來只有自己的闌尾自己救了

那個晚上　我們在屋頂的避雨處

大家圍著圈聊天

莫名其妙的整個背都淋溼了　雨聲很和諧與平靜　就像時間在走一樣

隔天　我們小小的北環了　吃了仙人掌冰　看廟的大樹

騷年繼續騎著車和沒有停過的壯遊

沒戴安全帽的我與警察相對後離去　然後又和平的經過一台警車

一個小時的車程

我們的時鐘在奔跑　趕著最後從港口離去的時間

澎湖的市區像市場般的人潮　離島的城鎮行人同樣不講理

從這個最初開始的小鎮

麥當勞　機車行　旁邊的攤販與人潮

原以為深入一點的澎湖比較有味道　在離開的那時候卻也開始不爭氣地懷念了

明明才剛剛結束了旅程

被曬上的痛還沒離去

帶回來的舊衣服還有一點鹹鹹的味道

黑糖糕也還沒吃

畢旅結束了然後呢

浪花藏著數不盡的歲月而我們終將畢業

為什麼文章寫到了最後

突然

很想

...看海